我这辈子坚信一句话——

再穷无非要饭，不死终会出头。

四年前的春节，大年三十一大早上我带着儿子去爷爷住的房子里帮着他贴春联。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，爬上爬下一来不方便二来太危险，万一摔下来的话，那他这个年就得在医院里度过了。

在爷爷家的时候，母亲打来电话，她让我回家的时候顺路从菜场里买一点新鲜的蔬菜。

我不可思议的问母亲:“这都已经大年三十了，哪里还会有人卖菜？”

“你去看看，有的话就买点，没有就算了。”母亲说。
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说完，我就挂断了电话。

把爷爷家的春联贴完之后，我拉着儿子的手朝着菜场的方向走去……

快到菜场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，菜场的门口竟然真的个摊位在卖菜。寒风中，摊主虽然裹着黄色的军大衣，但是依然被冻得瑟瑟发抖。

我走过去，弯下腰看到小青菜挺不错的。于是，问他:“老板，青菜怎么卖的？”

“青菜一块钱一斤，你要多少？我这可都是自己家里种的。”老板一边从旁边抓过一只塑料袋一边抬头对我说。

“来二斤。”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，我们四目相对，两个人顿时都呆住了。他不是别人，正是我初中同班同学，我们曾经还坐过同桌。

“怎么是你？”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。

“好多年不见了。”我说。

“是啊，一晃十几年了。”他感慨道。

“你这……”看着眼前的蔬菜摊子，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了。

“嗨，别提了。我现在是一塌糊涂，难呐。不然谁愿意大年三十顶着寒风出来卖这玩意。”他笑着说。

“来，抽根烟。”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，递了一根给他。

“你别误会，我不是显摆。”我怕他有想法，连忙赶紧解释道。

“这有啥。我还难得抽一根好烟呢。”他爽朗的说，语气还和当年上学时一样，让我倍感亲切。

“你什么情况？”我问他。

“别提了，从毕业开始一路倒霉到现在。先是给我小舅子担保贷款，结果他跑路了。我只能咬着牙一点点的还，好不容易把贷款还完了。刚准备喘口气，儿子又查出个不好的毛病，这两年赚的钱，都给儿子看病了。这不，从医院里刚回来，兜里比脸都干净。没办法，只能把地里的菜弄点到街上卖，凑点年费。”这么悲伤的事情，他竟然是笑着说的。

“会过去的。”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我既为他的不幸而感到震惊，同时大脑又在飞速的旋转着思考，我到底能为他做些什么？

“当然一切都会过去的。我的座右铭是——再穷不过要饭，不死终会出头。嗨，你看我，大新年的跟你说这事干吗？快拿袋子来装，多装点，我这可是纯天然绿色蔬菜，你们城里绝对吃不到的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往塑料袋里装菜。

这时，我发现他的两只手上满是冻疮，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裂开了，露出殷红的血肉，一眼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
“不，不，不，不要那么多。”我赶紧伸手拦住了他。

“咋，你瞧不起我？”他说。

“哎呀，不是。那你装，那你装总行了吧？”我哭笑不得。

他真的一点都没变，依然像当年一样的乐观积极向上，可是生活怎么会如此慢待一个这样的人呢？

他把装好的蔬菜递给我，我从口袋里掏出2000块钱，递给他，说:“收摊吧，去给孩子买点年货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这是菜钱？”他说。

“对，菜钱。怎么了？你瞧不起我。”我说。

“成！咱俩废话也别多说了。我这就收摊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”他笑着说道，但是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，那笑中包含了多少的苦涩。

他把菜装好之后，没想到掏出200块钱塞进儿子手里，对我说:“你也别废话了，这是我给大侄子的见面礼。拜拜了……”说完，挑起菜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时间一晃四年过去了，这四年我一直没有回老家过年。

去年爷爷身体不舒服，我才又回了老家。腊月二十八，我正带着儿子在楼下的小广场上踢足球，一辆奔驰车刷的停在了我的面前，他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天呐！这还是四年前那个大年三十顶着寒风卖菜的他吗？

“可以啊。”我笑着说。

“还行。你总算回来过年了啊。”他掏出一根烟，递了给我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过年了？”我问。

“去年年底我来看过了，你没回来。”他笑了。

“找我干吗？”我说。

“送点青菜给你吃呀，怎么样？找个地方坐坐？”他笑着说。

“好啊，走吧。我把儿子送回家跟我老婆说一声。”我说。

“行。”他说。

我们在茶馆里聊了差不多三个小时，原来他后来赶上农村土地集中的浪潮，贷款承包了100亩土地，整天每日每夜的干，终于在二年就还清了贷款。现在的他，不仅坐拥千亩土地，还创办了自己的农业合作社，靠着土地和推广自己种植的农产品赚了不少钱。

他把我送到楼下的时候，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条中华香烟和两瓶五粮液放在地上，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:“兄弟，客套的话咱们我不要多说了。4年前的1800块钱，你让我们全家过了一个好年。我记你一辈子，今天这点东西，跟你当初的情义相比不值一提。你要不收，咱们今天就绝交。以后有什么困难，你开个口，我要说半个不字，我就不是人。”

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真意切，如果不收的话他不会开心的。

“好，我收了。”我笑着说。

“这就对了。那我走了。”他说。

“行，别的话也不要多说了。还是当年那一句——一切尽在不言中。”

望着奔驰车消失在远处，我不禁感慨:这种人，想不改变命运，都难！

写在最后:

落魄可怕不？可怕。

但是落魄会扎根不？不会！

还是那句话——

再穷不过要饭，不死终会出头。

如果此刻的你，正经受落魄的煎熬，

那么咬紧牙关，努力拼搏。

相信自己，只要你足够努力。

你完全可以改写自己的命运！

加油，陌生的朋友们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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